【全职猎人】在杀你的365天 - 08#守护者X艾瑞斯X善与恶

    极恶之物：灵魂的呜咽，亡者的哀嚎；罪恶的欲念，腐烂的血肉；声为风，形为路，黑暗风洞便是这样的存在，也是前往无界漩涡藏有天云之手的唯一通道。
    至今为止，尚未有人成功获取天云之手，大部分猎人还没看到黑暗风洞就死在了险恶严峻的路途中；只有极少数人到达了黑暗风洞，然而胆敢进去的也被撕成了碎片，结果终无一人能走到无界漩涡。
    天云之手的守护者是位无脸无性的生物。它有一头水晶色泽的透明长发，面似圆镜藏有星辰万象日月虹光，上身裹冰霜作衣，下有裙摆如同云烟拖尾。它在无界漩涡周围飞来绕去，时而吟唱时而唉声叹气，空灵中性的声音飘荡四周。
    守护者的内心所想化为声音，运用“圆”以直径为千里之外的范围传递出去：“大地之心已有归属，天云之手的主人在哪？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……唉……”
    夜晚，天空斗技场——
    西索在与林恩交涉无果后，便觉晚宴无趣悻然离开，对于锁定的猎物他不可能就这样放弃，于是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激起林恩对他的斗志。
    面对这个叫砂符的紫卷发男人，林恩倒是充满了好奇;他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气质，而且……长相俊美，当然这才是主要原因，颜控没救了。
    “哼……”砂符突然闭眼轻笑，轻声自语：“又来了。”
    林恩见他自言自语，有些疑惑地眨巴眼睛歪头看向他：“咦？”
    砂符正襟危坐，西索离开之后，面对林恩说话变得温柔细语起来：“抱歉，刚才不小心走神了，是乌符在说话。”
    林恩手指轻挠太阳穴，不懂他的话，问道：“乌符是谁？”
    “它和我一样是守护者，不过它是恶气汇聚的生物，同是守护者却和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。”砂符一双清丽的紫眸杏眼微微闪烁，继续说道：“它是无界旋涡天云之手的守护者，我是万灵神树大地之心的守护者，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。”
    林恩恍然惊彻，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浑身散发似有若无神秘气质的原因了，一切都是与自己的大地之心有关联。可是还有一点她想问清楚：“啊，你既然是大地之心守护者，可为什么西索说你对我有杀意呢？”
    砂符无奈一笑：“林恩小姐，说你聪明还是迟钝好呢？明明能够对他留有心眼，却察觉不到他的谎言，你还真是个矛盾的人啊。我的杀意是针对西索，而不是你，那是他最平常不过的谎言。”
    林恩居然忘了西索是个说谎成性的家伙，她略显懊恼地扶额叹气：“咳……我傻了，所以说你是为了保护我？”
    砂符一手轻握放置下颚，作思考状：“是为了保护大地之心，你只是个容器。大地之心比较脆弱，找一个适合的容器不太容易；所以也可以这么说，算是保护你吧。”
    虽然被称作容器怪怪的，但既然对方没有恶意也就算了，林恩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库洛洛那个10亿起步的保护费，便问道：“砂符先生，你这个保护不收费的吧？”
    砂符愣住了，他连连摇手：“守护大地之心是我的职责，怎么可能收费？还有叫我砂符就好了，不用那么客气。”
    林恩轻抚胸口，放下心来：“那就好那就好……”
    砂符感觉她体内有不同于大地之心的念气，好像被施咒标记了，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：“林恩小姐，这次【大地之心】【天云之手】招募计划是动真格的，和以往坊间的赏金悬赏完全不同，这一次参与其中的猎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。线索情报的提供者是谁我还不清楚，但我清楚的是大部分猎人的目标绝对是你，获得天云之手的危险系数难以想象的高，相比较而言找一个人可要简单多了。希望你引起重视，现在我想知道除了西索，你还接触过哪些危险的念能力者？”
    林恩撇了撇嘴，一手托腮说道：“库洛洛·鲁西鲁。”
    砂符觉得如果能接触林恩，说明对方绝对是念能力高手：“你说的这个库洛洛·鲁西鲁，他很厉害么？”
    “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，他真的是那种，那种很少见的……”林恩喝了一口橙汁，说下去：“他这个人呢，杀人放火偷盗抢劫无恶不作，是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。但是……对我来说，他反而是最安全的。”
    砂符一脸困惑不解：“你能说得明白些么？”
    林恩点点头，耐心解释其中缘由：“【大地之心】【天云之手】招募计划，在我看来可能是针对某些人体器官收藏家制定的。库洛洛想夺取我大地之心的念能力，但是只有念能力的拥有者活在世上，他夺取之后才能运用。所以面对那些以杀我目的而来的人，他一定会想法设法保护我的生命安全。而且他在我身上施了念，如果有人觊觎他看中的东西，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他的念能力和团队我见识过，非常强，因此即便我听到这个招募计划也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。”
    砂符低头沉思，还存有一点疑虑：“既然如此，目前你待他身边岂不是更安全。”
    “那得花多少钱啊……”林恩鼓起腮帮子撇头嘟囔了一句，随后又笑眯眯地看向砂符：“因为我还有父亲交予的任务，而且我总不能指望着别人保护吧，我还是得自力更生。”
    砂符观察着她表情丰富的变化，笑道：“看你说起他的表情，又爱又恨，库洛洛应该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。”
    林恩愣了一下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：“他是真的可恨！绑架我父亲和姐姐，把我家洗劫一空，还敲诈我！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，这种人有什么可爱的，要不是看他还有点利用价值，我肯定头都给他打飞！”
    林恩激动地辩解，让砂符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哈哈，我只是随便一说。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容器，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完全掌握大地之心，成为主人。
    从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，你有运用的天赋，只是还不太稳定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，人类天生的缺点就是情绪和欲望，但理性和情感也是人类的优点，这也是大地之心最终选择人类的原因。
    林恩小姐，你是人类中的佼佼者，你的母亲更是伟大而坚韧。你可能不知道，二十多年前怀胎八月的艾瑞斯，也就是你母亲的名字；艾瑞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和能量，穿越黑暗大陆来到地之角边境，攀登鬼灵山还收服了一群妖魔鬼怪，一个月后最终通过镜花风洞找到了万灵神树。
    那时她已经快要临盆，见到她时令我震撼，她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仍然能够冲破重重险阻来到这里。你可知道她并不是为了大地之心而来，而是为了拯救镇上所有感染瘟疫的民众，只是单纯听说万灵神树治愈的传闻，就义无反顾地踏上寻找的道路。
    她用爱与生命为你换来了一颗赤诚的大地之心，用她的智慧与高洁的道德获取了万灵神树的祈福。艾瑞斯……她是我见过的……最愚蠢又最强大的人。”
    话说至此，砂符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。
    林恩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身世，看着砂符伤感的样子，林恩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。
    砂符背过身去，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滴，随后又面露欣慰的笑容看向林恩：“抱歉，我失态了。说真的，你和艾瑞斯长得很像，我相信你具备她所有优秀的品质。出于职责和对艾瑞斯的承诺，从现在开始……我会帮助你快速成长教你正确运用大地之心，让你成为它真正的主人。”
    林恩微笑点头：“砂符先生，我会认真对待您的教导，也非常感谢您。”
    “叫我砂符就行了，我不是你的师父，这都是我作为守护者该做的事。”
    砂符的声线轻柔温和，令人安心：“在此之前，我会先跟你科普一些必要的知识：首先，大地之心是极善之物，以治愈和防御为主；它虽然拥有极强的治愈能力，但不能起死回生，这点你务必牢牢记住。
    想要好好运用它，必须控制好你的情绪和情感，你的七情六欲、喜怒哀乐都会影响念能力的发挥。与之恰恰相反的是：天云之手乃极恶之物，和你相生相克又交融互补，就像天与地、光与暗，不可分离也无法分离。
    不知道你是否听到了乌符的哀鸣，它离我们千里之外，运用圆传递的声音达到非比寻常的距离，以你现在的程度比不上它的千分之一。”
    林恩差不多听懂了，但还是有疑问：“现在我大约了解的是：我的大地之心会根据对方的特质性格做出相应的克制方法，也能够运用一些简单的治疗手段；我觉得这样的话，面对攻击会不会很被动？还有……要是有人成功寻得了天云之手，我又该怎么办？”
    砂符摇头摆手：“通往无界旋涡的道路关卡重重，首先NGL自治国就是个危险的地方、天之涯更是神秘难寻、神林岛里骇人听闻的异兽毒物一步一岗；黑暗风洞如同宇宙黑洞吞噬一切外来之物，迄今为止无人能通过黑暗风洞，更何况还有乌符这样的奇异生灵把守其中；因此，天云之手的获得概率几乎是小于等于零。
    至于被动这件事……因为大地之心的本质就是被动型的，只有对方主动进攻才会产生防御反抗机制，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加强修炼防御能力。唉……没办法，天生就是极善之物，连致人死地的攻击力都没有，最多也就是重伤。”
    林恩边听边思考，要是如他所说，那库洛洛岂不会死在半路上。
    不对啊……要是他死了的话，剧情走向就改变了。所以按照正常剧情开展，库洛洛肯定不会死，以我对他实力的判断和砂符的讲述，他也得不到天云之手。这其中会有什么变化，上帝视角的林恩也无法预料了……
    同样的夜晚，海上的风浪见涨，游轮摇摇晃晃。
    库洛洛坐在船舱内，借着摇摆的油灯光亮，翻看携带的书籍。派克诺坦和富兰克林分别端坐在他的左右两侧，闭眼养神。
    库洛洛缓缓合上书本，神情平和从容，语气淡然：“派克诺坦、富兰克林，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？”
    派克诺坦和富兰克林睁眼看向库洛洛，异口同声地回答他：“没有，团长。”
    不可能听错，是很清晰的声音，像是海妖的低吟，带有一丝哀怨。或许这个声音就是指引我寻找的方向，库洛洛重新翻开书本，嘴唇微启低头默读：“神所要的祭，就是忧伤的灵。”
    晚宴接近尾声，砂符和林恩探讨了许多关于黑社会、斗技场、大地之心天云之手以及猎人金·富力士的事情，林恩也了解了更多猎人世界主线剧情之外的故事。
    这时，琪薇和华石斗朗走过来，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很开心。
    林恩见状也起身向两人介绍了砂符，简单的认识寒暄之后，琪薇满面红光地挽住林恩的手臂说道：“二姐，你知道吗？就在刚才，西索接受华石斗朗先生的格斗申请了！哈哈，这下他的两只手可算完了。”
    林恩眉头微皱，忙问：“决斗定在什么时候？”
    琪薇回答：“后天上午10点整，我们一定要去给华石斗朗先生捧场哦，我明天上午就早起去买票。”
    看着自信满满的华石斗朗，笑逐颜开的琪薇，林恩内心却五味杂陈。该来的还是来了，她总感觉这场决斗来的太蹊跷，隐约跟自己有着某种关系。但她表面还是得强颜欢笑，必须面对这不可避免的结局。
    她想着那瓶假死药，至少还有一线生机，为了琪薇我也不能让他死在西索的手里。
    砂符站在一旁，察觉到林恩神态中细微的异常，看来她已经预知这场战斗会发生什么样的结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