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季 - 黑夜舞者（2）

    “我好好吃呢！”李曼说。
    “成心是不是？”我说。
    “没有啊。开个玩笑，你至于吗？”李曼说。然后她瞪着我，把筷子往餐盘里一摔，起身就走。
    我忙过去拦她。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“没事。请让开。”
    “有什么不能好好说，非要闹吗？”
    “是你在闹，我可没有。”
    “好啦。”我过去抱了抱她，把她推回座位，然后继续吃饭。
    “你最近真是欠揍！”李曼还不依不饶。
    “少说两句吧，一会儿又哇哇大哭。”夏菡安慰李曼。
    “谁哭了！我才没那么脆弱呢。”李曼说。
    饭后，我陪李曼在校园里逛了逛。李炜祺和夏菡各自回了宿舍。
    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，十指相扣，看着校园傍晚的景色，静谧美好。
    “最近忙什么呢？”我说。
    “没什么。你呢？”
    “一样。”沉默片刻，我又说：“有点开始厌倦大学生活了。”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挺无聊的。”
    “大学本来就是这样啊。业余时间很多，你得想办法充实自己。再说了，你不是在写小说吗？写的怎么样了？”
    “写了个开头，后面没的写了。”
    “没的写就放一放，等想写的时候再去写。无聊的时候呢，你给我电话，我陪你聊天。”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？”
    “我本来就很好，只是你一直没发现。”李曼撒娇倒在我怀里。“我现在挺知足的，有你在身边就好。”
    “李曼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我喜欢你。”
    那天晚上，我们又去隔壁旅馆睡了一夜。我们好久没那个了，所以做了很多次。
    有时候，我会想，我是否真的喜欢李曼。可很多时候，有些事情是没法定论的。在一起平平淡淡是好，可似乎不是我想的那般。真要让我去说喜欢什么样的生活，我又说不清楚，只是隐约感觉，现在的某些东西不对。
    也许真如书上所说，我并没那么的喜欢李曼，只是在一起时间久了，渐渐习惯了，我突然发觉，原来事情不是原本的那样。
    可我又能怎么样呢？分手，有什么理由呢？继续在一起，又好像缺少点什么。总之，她不是我的知音，我也不是她的命中注定。
    一上午都没见到马俊驰，李炜祺也没见过他，说是和我一样，一夜没见踪影。我想他也应该是和媳妇在一起。
    刘浩宇果然从孟雨泽那里拿了个望远镜过来，他们小心翼翼布置现场，把窗帘拉到一半，躲在后面，朝对面的艺术系女生宿舍看去。因为是白天，所以效果不佳，必须等到晚上才成。
    刘浩宇又出去玩了。李炜祺还在摆弄那个望远镜，我累得浑身无力，躺在床上睡了一觉。
    一觉醒来，马俊驰就回来了，整个人看上去比我还蔫。我问他怎么了，他递给我一支烟，但还是没说话。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。
    然后，马俊驰偷偷叫我出去，没跟李炜祺说，我们就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去了教学楼找个空教室坐下。他开始跟我说他隐藏在心底的秘密。
    听完整件事，我有些不知所措。因为我没想到他这才来真的，以前经常见他和吴晓涵吵架，我也知道吴晓涵没事总跟一个陌生人聊天，他看不惯，为此生气吵闹了很多次。
    结果，他们最终还是因为这些分手了。
    我说：“你们谁提出的分手？”
    他说：“我。”
    我们吸着烟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感觉气氛有些凝重。其实我一直没跟马俊驰说，我早就觉得吴晓涵不是什么善茬，可毕竟那是哥们儿的媳妇，我也不便多说。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他们分手了，我反倒有一点点高兴。那种欣喜是发自内心的，外表一点表现不出来。这正是我纳闷的地方。
   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，我也只能陪着哥们儿度过这最初几天难受的日子。
    我开始陪着哥们儿去网吧刷夜。我们几乎每周都去一次，最后一次还是我们宿舍整个一起去刷夜。我们打cs，打魔兽，看电影，聊天……做了很多事情，各有各的一份事。
    周五那天，我们都没回家，待在宿舍里。
    晚上，李炜祺从对门回来，还一心想着望远镜的事情，就关了灯，躲在窗帘后面看对面的女生宿舍。谁知那群女生如此开放，赤身裸体在宿舍和楼道间来往，她们也去洗手间泼盆去了。
    或许赶上周五，大部分人都回家了，她们放松了警惕，没想到对面还有我们这样一群色狼。
    我们轮流用望远镜看，什么都看见了。
    这件事情在之后的几天很快被传开了。
    我们第二次用这种方法偷窥，已经是下周的事情，楼上开始有人冲着女生宿舍楼喊，喂，把窗帘拉上，有人偷窥。然后，对面的女生们果然听见了，而且小心的照做了。
    在我看来，虽然她们根本不在乎那些，但人言可畏，她们总得做做样子。
    作为艺术系女生，没有什么是值得遮掩的。俗人眼中的流氓，在她们那儿全叫艺术。
    忽然有一天，一个楼层的影视专业的同学有人找我拍个片子，作为本专业考试课题。我爽快答应了，因为他们都是周雪松的朋友。
    我们先是去篮球场拍了一场情敌的戏份，然后又帮我找了个漂亮姑娘，在校园里信步，最后杀回宿舍楼，拍我发现了她和另一个男生的奸情，我失落万分，瘫坐在地上……这样狗血的剧情，真像某些影视剧啊。
    他们说我很有演戏天分。我说都是你们引导的好，我只是听话僵尸，一切照做而已。
    既然都是客套话，我们便好聚好散。
    又是一年盛夏时，学生会组织了校园歌手大赛，无门槛，经过初试就可报名参加，最终角逐由一百名学生投票选出一、二、三大赛名次。
    我平时在ktv唱歌还可以，到了台上，面对台下那么多人，我有点放不开，所以没去报名。
    李曼报名了，她一向大大咧咧，甚至有点神经质。不过她的歌声真的很有特质，至少我比较喜欢。
    于是，我和夏菡陪她一起去初试，她竟然通过了。我心想，那群学生狗真是没眼力，之后有他们后悔的。但表面上，我还得热烈祝贺李曼，说他乃是情歌天后，一定会过五关斩六将，冲击冠军的。
    李曼听完不屑的看看我，好像不同以往的平淡。夏菡看了看我，意味深长的笑笑。我跟在她们身后，半天没琢磨明白。
    刘浩宇喜欢摇滚，他早先还有组个乐队的想法，不过在我们学校有点不切实际。一来没有场地排练，二来学校也不鼓励大张旗鼓搞这些玩意。不过作为业余爱好，刘浩宇还是值得一提。
    第三届校园歌手大赛拉开帷幕的那天，场地选在户外足球场，怕的是人满为患。结果那天下着蒙蒙细雨，听众不足半场。还因为，他们的音响设备太好，我们在宿舍都能听见，何必去淋那个雨呢？
    不过，李曼出场的时候，我去了，连同夏菡一起。旁边不远处是毛毛和李炜祺，他们是给白雪茹和张千琴来捧场的。
    白雪茹和张千琴是学校出了名的大美女，她们一向孤高冷峻，不知怎么和毛毛他们搞到一起。
    后来听说，她们不过是装逼，在熟人面前，特别放得开。
    那天她们就是在李曼后面登的台，只听欢呼声震耳欲聋，大概都是被她们的美貌，以及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折服了。
    李曼很是不服气，下来不停问我，她们唱的比我好吗，狗屁，什么玩意。我和夏菡只好随声应和，说谁比得上李曼啊。李曼高兴了，继续踏踏实实等结果，顺便听听白雪茹和张千琴到底唱的什么玩意。
    不听不知道，一听吓一跳！
    她们还真是比李曼唱得好，凭良心说，不过我们心里知道就行了，绝对没必要跟李曼通气，那只会招致她的情绪失常。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