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日光阴(H) - 对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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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左瑞珩抬眼看她,发现辛晴也在看着他,全神贯注,一双妩媚的眸子里面全是他的影子。

    她有一种让人心暖的温柔,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勾魂。左瑞珩突然有些呼吸困难,不敢再和她对视,转而看

    向她的唇瓣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很漂亮的粉红色,软软嫩嫩的,他还记得它的触感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某个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,左瑞珩气得想拿筷子扎死自己。想那么多有什么用?最后的结果已经

    很明显了,他就个饥渴的色狼!

    “瑞珩,你怎么了?”辛晴发现他的不对劲,关切地问:“是不是觉得东西不好吃?要是实在不喜欢就算

    了,一会早点出门,还可以在路上吃点顺口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,早饭挺好的,是我的问题。”左瑞珩深吸一口气,放下筷子郑重地说:“辛晴,其实昨天我来找

    你,是有话想要对你说。”

   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如果不说正题,他怕自己又要把持不住,大清早的就对人家姑娘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

    来。

    辛晴也放下筷子,专心地看着他,“你说吧,我听着。”

    她越是温柔乖巧,左瑞珩就越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,但是想起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坚持,他还是强迫自己说

    了下去,“是我不好,我不该那样对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,左瑞珩不敢和她对视,盯着眼前的小笼包说:“前几天我喝醉了,然后对你做了

    不好的事,昨天本来是想跟你说清楚的,可是没想到……”

    话到这里,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,这么混蛋的话,怎么听都是穿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渣男。

    屋内一时陷入沉默,过了一会辛晴才问道:“昨天,你也喝醉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没有。”左瑞珩低着头,像个闯祸以后站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,“是我不好,我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辛晴叹息一声,问:“昨天你来,就是想跟我说这些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她笑了,只是笑得有些发苦,“你觉得我们的第一次是个错误,所以昨天想要来跟我说清楚。嗯,毕竟咱们

    好久没见了,高中时也没有多少交集,你会这么想我也可以理解,但我还是不明白,你既然想跟我划清界限,昨天

    又为什么要、要那样对我?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,明明是那么娇柔悲切的声音,却把左瑞珩刺得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他赶紧站起来,手足无措的解释,“你别哭,都是我不好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……可是我已经有喜

    欢的人了,我找了她好多年,我真的没有办法就这么放弃了,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辛晴低着头,很久长时间都没有说话,沉默如水一般渐渐铺陈,就在左瑞珩快要在水中窒息的时候,辛晴突

    然站起来,椅子被她带出一声刺耳的尖响,她头也不回的跑时厕所,呯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关门前,她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左瑞珩管不住自己的腿,巴巴的跟了上去,“你别这样,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好,你骂我也行,要不打我一顿

    出出气?”

    里面传来她的哭喊,“你走,我再也不想看见你!”

    这还是左瑞珩头一次听到辛晴这样尖利的声音,他是真的不希望她伤心,可又他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,再腻

    腻歪歪的让她误会就更不好了,还不如彻头彻尾的当个王八蛋,也好过不温不火的拖着她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我走了,对不起!”

    辛晴躲在厕所里听着他离开,过了一会才慢慢走出来,脸上干干净净的,根本没有泪痕。

    家里果然已经没有了左瑞珩的身影,想起他刚才那副纠结的样子,辛晴不由得笑出了声,“傻瓜,还是那么

    可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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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故事的主题就是,挖坑一时爽,后续火葬场。

    不眠之夜

    烦闷,焦躁。

    活到这么大,左瑞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从辛晴家里出来之后,他就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,她的抽泣声好像一直都没有散开,不管他去干什么,总是

    静不下心来。

    幸好生活节奏很快,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,繁忙的工作和时不时的应酬可以有效转移他的注意力,

    所以他在白天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没完没了的忙,可是一旦回到家,那种焦躁的感觉就会再次升腾。

    睡不着。

    明天一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,左瑞珩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。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,也没有心思细

    品,直接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本来就已经很累了,有了酒精的帮助,睡意渐渐向他靠拢,左瑞珩握着那条珍珠手链,迷迷糊糊的想起那天

    的事情。

    那是高三那年的冬天,他发着高烧,孤零零地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,明明体温已经高到吓人,他却只能

    感觉到冷。

    繁重的课业,对未来的憧憬、父母的期望和弥漫在教室里的,那种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紧张感,无时无刻不在

    压迫着他的神经,就算最是在他生病的时候也不肯放过他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个瞬间,左瑞珩甚至在想:要是就这样死掉也挺好的,至少不用再受这份罪了。像这样一天到晚忙得团团

    转,到底值不值得?哪怕以后能有一份让父母满意的工作,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?如果一切都没有意义,那么现

    在死了和辛苦一辈子以后再死,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?

    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的,半睡半醒之间,眼泪顺着少年的眼角流了下来,一只带着些凉意小手温柔

    的为他抚去泪水,又探了探他的额头。

    他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,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只记得她的声音也是柔柔的,就像她刚才的动作。那个女孩

    陪在他床边,偶尔会对他说些什么,少女温柔的语调轻而易举的冲散了他的颓唐和彷徨,让他渐渐安了心,沉沉睡

    去。

    醒来之后,身边早就没有了女孩的身影,他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,却意外的在胳膊下面发现一串珍珠手链。

    左瑞珩珍而重之的把手链收了起来,回到班里询问同学,大概是少年的羞涩感作怪,他隐瞒了得到手链的细

    节,只说这是在走廊里捡到的,最后他把全年级的人都问遍了,也没有找到失主。

    在个那他生病时给了他所有温暖的女孩消失了,再也没有出现,左瑞珩舍不得把手链交给老师,自己偷偷的

    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想找到她,亲手把东西还给她,然后告诉她:我找了你很久很久,心里都被你占满了,你为什么到现在才

    出现?

    女孩听了会怎么说?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好像又听到辛晴哭着说:“你走,我再也不想看到你!”

    左瑞珩一下子就醒了过来,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了,他只睡了一小会儿,很快又被辛晴的那句话惊

    醒。

    她哭得可怜,可怜到每次想起,他的心都会跟着抽痛,但是他不知道那个女孩会在什么时候出现,所以他不

    敢和辛晴在一起,他怕自己等了那么多年,最后等来的却是阴差阳错。

    “瑞珩!”

    耳边又传来辛晴的声音,左瑞珩大吼一声,抓起枕头盖在自己脸上。

    如果手链的主人是辛晴该有多好,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她在一起,可是他记得很清楚,当他拿着手链询问

    的时候,班里所有人都在场,辛晴应该也在,她却没有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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