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/许白 -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/许白_分节阅读_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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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/许白 作者:ia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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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/许白_分节阅读_16

    既要避免抢粮和暴/乱,又要转移矛头,不能把抬高粮价的罪魁祸首暴露出来。

    结果一来二去,百姓将粮荒的矛头指向了朝廷的战争,反战的言论在民间流传开来,甚至有说法是,“头年征战,翌年粮荒。朝廷吃肉,百姓无糠”。

    话传到了吕益耳朵里,吕益却不以为意。反正这一笔的买卖,他足足赚了相当于吕家全部生意的一年的利润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此,吕家这年的春节过得格外舒坦。

    在家家吃紧的战争之年,连富户和官宦人家都因为难民闹事而不得不低调度日的时候,吕家却依然是高朋满座,美酒飘香。

    吕益在吕家的地位愈加稳固。他带着许白来到了本府。即使周围人都知道这是多么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之事,也无人出声反对。甚至丫头下人见了许白还会尊称一声许少爷,态度与在别府之中并无二异。

    这是许白初次踏入吕家大宅。原以为别府已是雕梁画栋,碧瓦朱檐。但本府更是雕栏玉砌,桂殿兰宫,连来往穿梭的丫鬟小厮都是光鲜亮丽,穿得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。

    吕益仿佛要昭告天下一般,带着许白见了吕家所有的长辈。见面行礼,也叫声舅爷、四叔之类的。

    许白能瞧出那些人的脸色并不好看,却不得不强装笑脸说些客套话,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。

    “少爷……我在一旁站着就好,您不必顾及我……”许白在见了第六个老先生之后,实在有些受不了那种探究、鄙夷、为了示好而强装欢笑的表情。像一个满面沟壑的面具被戴在脸上,随时都要掉下来。

    吕益没听出他话里的委屈劲儿,只冷声道:“当年那些人对我这个幼子,也是一副不待见的神情,大概都以为家业会被过继给我精明的大哥和顽固的二哥。在我当家的第一年,他们甚至当面窃窃私语,觉得我爹是病糊涂了,我会败光吕家的家业,要合伙把我弄掉……时至今日,真是好看得很。”

    许白虽未听吕益说过他小时候的事,也不知道他初当家时经历了什么,但想必是忍气吞声,充耳不闻,却只能埋头做事。

    他被吕益买来的时候,吕益掌家不过两年,正是质疑之声最盛的时候。

    那时吕益对生意格外上心,常常对账对到了深夜。秋冬忙碌之时,甚至彻夜不眠。也正是那个时候,吕益最为体虚,常常咳嗽,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,仿佛说着说着便会断了气,如一个将死之人一般。

    “少爷……”许白靠近他,任他抱在怀里,即便被出出进进的仆人和亲戚看见了,也是一副亲昵的姿态,“都过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吕益高挺的鼻子摩挲着他的耳廓,低声道:“还未完呢……”

    ☆、24. 吕岷1私盐

    吕二爷那边的人,除了吕谯和王琛之外,还有个和吕家若即若离的管事的人,名叫吕岷。

    吕岷是吕二爷小老婆的儿子,生得比吕谯早,虽是庶出却是长子。

    当年,正房王氏怀不上儿子的时候,见到二房冯氏生了个大胖小子,于是担心吕二爷会把吕家的生意交给吕岷继承,便早早逼吕二爷立下遗嘱,要了最赚钱的绸庄生意。而把当年最难做的烂摊子,盐生意踢给了吕岷。

    贩盐是朝廷的合法买卖。

    朝廷当年施行榷盐法,要商人把粮食运至边塞,换取盐交引,再凭交引去购盐。

    这从南折腾到北,再从北折腾到南。非但路途遥远,时间漫长,且在运输过程中易造成粮食的损失。所以做盐贸易的人很少能赚大钱,甚至有人赔钱的。

    后来朝廷改变了法制,实行盐钞法。商人以现钱买盐钞,钞中明记购盐量及价格,再到盐产地凭钞购盐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省去了粮食运输的损耗,也省去了大笔时间,贩盐又逐渐变得赚钱了。

    以粮换盐的时候,吕岷要仰仗王琛那边的粮食供应,因此还和吕家保持着一定的关系。吕家通过控制王琛可以控制吕岷。

    新的政策执行之后,吕岷可以独立购盐,便不再和王琛联系,渐渐地和吕家疏远了。

    王氏看到盐赚钱,外加自己的儿子现在没个事做,便几次三番地来给吕益嚼舌根,想让他收回吕岷的盐生意,转给吕谯来做。她知道自己现在没多大的能力,但却看明白了吕益是吕家一手遮天的人物,所以还是在他身上打主意。

    吕益这么听着,却有自己的打算。吕岷现在上报的利润只比新法之前多了五成,若真是如王氏所言,盐商是暴利的话,这上缴的金额确实是少了点。

    看来有必要去亲自看一看了。吕益想,若能让吕岷上缴一半的利润,再加上吕家其他的收益,三年之后大概还能再经营一个新的买卖。

    而这个买卖,他想交给许白来做。

    他既想把许白养在身边,不想让任何人碰他,接近他;又想尽到些长兄如父的责任,教导他,磨练他,让他早日独当一面。

    许白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吕家的明细账目,甚至还能指挥骆叔该怎么记,怎么算。对生意的事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,提的意见也时不时有些可取之处。

    只差一个做事的机会。

    他之前本想把绸庄的生意交给许白去做,但一来,许白还小,二来,绸庄是个大买卖。

    当年吕谯只是挂个空名,拿些钱去花天酒地,根本没参与绸庄的生意,所以才没把绸庄祸害掉。

    但许白不同于吕谯,他养大的孩子他多少还是了解些秉性。许白接手了绸庄的生意之后大概会全权掌控,若是经验不足,亏损了的话,那损失恐怕便难以弥补了。所以不如给他个新生意先练练手。

    寻思了一圈之后,吕益决定带着许白往胶东走,准备去摸一摸吕岷的底。

    马车往东走基本是沿着黄河。

    黄河夏季水量充沛,裹挟着泥沙奔流而下,在断崖处形成了瀑布,一泻千里。

    吕益知道许白会好奇,特地带着他在近处看了一会儿。那轰隆隆的落水声如雷鸣一般,他怕声音震了小孩的耳朵,便伸手捂住了。

    “少爷,为什么这水这么黄?”许白回到车里便问道。

    “因为泥沙俱下。”吕益理了理衣衫坐回车里,“水量大了,两岸的沙石便被冲下来了。就像贿赂也好,贪腐也罢……若不是根基松了,也不至于被洪流裹挟着顺流而下。凡是总有个源头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市井里常说的朝廷腐败,便是这个道理吗?”许白现在渐渐通了点人事,“下级只会贿赂肯受贿的上级,若上级过于清廉,下级便也不敢放肆。”

    吕益赞赏地摸了摸他的头,“长了一岁,心眼倒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爷教得好……”许白被马车的一个颠簸晃得差点摔倒,急忙抓住了吕益。吕益顺势把他抱到了腿上。

    “若泥沙淤积得多了,河道便会变浅,黄河便会改道。水和泥沙既然搅在了一起,便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。”吕益道:“事关利益,无外乎此。”

    许白又有些不明白了,“那可以不搅在一起吗?我在南方见到的那些江河便没有这么浑浊……”

    “因为贪婪啊……”吕益道:“想要的多了,便渐渐控制不住了。就像河水冲击了泥沙,却也被泥沙改了道。不知道那一个环节会出错,不知道哪一个阴谋会暴露,不知道会被谁出卖,不知道敌人在哪里……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是在说假交引的事吗?”许白想到了之前,因为王叔自作聪明而使得吕益加倍操劳的那件事。

    “那只是个苗头,以后的话,恐怕控制不住、计算不周的事情会更多。”吕益道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帮少爷……”许白生怕他忘了自己似的,转身抓住他的斜襟。

    吕益把他搂得紧了些,“我最信任的是你,不要负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许白的心跳了起来,因为被信任或者其他的原因,他知道少爷待自己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到了莱州之后,吕益直接去了吕岷的府邸,却被告知吕岷正在盐场购盐。于是吕益也往盐场去,巡视了一圈之后却并未看见吕岷的身影。

    这便有些奇怪了……吕益又回到吕府,结果看到几辆马车拉着十几袋盐从偏门正往府里搬运。

    搬完之后,地上散落了一些白色的粉末,吕益粘起来闻了闻,又舔了舔。

    咸的,的确是盐。

    莱州的盐场只有那一个,若吕岷真是去购盐的话,吕益来往的时候便能碰到他。但吕益在盐场待了一个下午,看着所有的盐贩都走了之后,也没看见吕岷。

    那么这些盐是哪里来的呢?难不成吕岷在贩私盐?

    但若是这样也不尽合理,吕岷既然能全权经营利润颇丰的盐生意的话,没有必要再为了贩私盐而铤而走险。毕竟贩私盐不同于贩私粮。

    贩私粮多是通过米铺户和米贩子之手,被抓住了至多判重罪,关个三年。

    但贩私盐被抓住了却是死罪。而且贩私盐的人多有自己的马队和武装,和朝廷正面冲突的事屡见不鲜。若吕岷真是在贩私盐的话,恐怕他手里也该有一些匪兵,这样的话便难控制了。

    吕益留了几个人在吕府门口盯梢,自己也不急着和吕岷会面,而是准备去查一查贩私盐的门道。

    ☆、25. 吕岷2设计

    许白泡了今春的新茶端给吕益。自从他去巡了茶园之后,春天便会让南边捎点新茶过来,再挑挑拣拣摘了最顶尖的叶子,泡给吕益喝。这次跟着出门,也不忘带着。

    吕益虽说着何必那么麻烦,但喝习惯了之后,再喝一般的茶,总觉得不如许白泡得香。

    “少爷有的时候,固执得很。”许白见他闻了闻茶香,微微露出了喜色,也跟着高兴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人老了,就固执了……”吕益抿了一口,“老顽固,老顽固,不是这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哪里老了?”许白接过他的茶杯,“装腔作势。”

    吕益叹气,“真是越大越难管教……”

    吕益下午去会了一下莱州县令。县令一听是吕家本家的人,吓得急忙出门迎接,不断说着:“承蒙吕老爷关照,承蒙令兄抬举。”

    “周知县不必客气。”吕益道:“在下为堂兄之事而来,听说他最近惹了点麻烦?”他这话是想套县令的话。

    若吕岷一直在做合法生意的话,以这位县令的处事风格来看,自然会夸奖一番,说些“令兄能干,造福一方”之类的话;若吕岷真干了些违法的事,县令肯定会有所察觉,说起来便会支支吾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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