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黑丞相的宠妻 - 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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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腹黑丞相的宠妻 作者:尉迟有琴

    腹黑丞相的宠妻 作者:尉迟有琴

    腹黑丞相的宠妻_分节阅读_2

    见她不接,男人也不在意,将糕点放在了床边的高几上,之后抬起双手,伸向她的凤冠。

    百里婧不动,任他将她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,脑袋总算能活动自如,她抬头冲他一笑,男人双手捧着凤冠也朝她淡淡笑了,笑过便返身往梳妆台前走,才走了两步就咳了出来,红烛高烧,映得他远去的影子格外地单薄。

    有人来敲门,百里婧站了起来,墨问却对她轻摇了摇头,将高几上的那盘如意糕重新递到她手里,之后便朝房门缓步走去。

    等到整个喜房里只剩她一个人,百里婧低头看着满满的一盘糕点笑了笑,她的病秧子夫君,竟是意外地温柔体贴——怕她累,怕她饿,怕她等,他想得如此细致。

    咬了一口糕点,太甜,她便放下了。走到圆桌前坐下,为自己倒了一杯酒,上好的女儿红,一口一口地喝下,除了辛辣,什么滋味都没有。

    情不自禁地抚着腕上那串红珊瑚珠,深红色的珠子一圈一圈地缠在手腕上,缠得那么紧那么密……

    夜半时分,高烧的红烛都矮了几分,趴在桌前睡着的百里婧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,接着“吱呀”一声响,有人推开了房门。

    她警觉地抬起头,见一天蓝锦袍的少年架着她的夫君跌跌撞撞地进了新房,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人影,那两人嬉笑道:“大哥,你怎么这么没用?才几杯酒下肚就醉成这副模样了!”

    “是啊,好歹是大哥的大喜日子,直接躺下了多没面子啊!这要是传扬出去不仅会丢了我相府的名声,连婧公主也没脸见人了!大哥,起来,咱兄弟再喝过!”

    只有那着天蓝锦袍的少年不言语,看到她立在桌边,忙道:“大嫂,来搭把手,大哥被灌醉了。”

    百里婧什么话都没说,上前去搀她烂醉如泥的夫君,他虽然瘦,可是却并不轻,两个人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把他弄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天蓝锦袍的少年擦了把额头的汗,这才退出三步远,道:“大嫂,大哥就交给你了,他身子不好,不能喝酒的,也许会吐,丫头们都候在外面,有事叫她们。”

    少年说完连推带搡地将那两个男人赶出了新房,顺手带上了房门。

    如果换作从前的百里婧,对相国府的这两个纨绔恶少,她会毫不犹豫地当着父皇和所有人的面扇他们几个耳光,现在,她却没了这个心思,这些人如何,与她有什么干系?

    这里所有的人都非亲非故,非敌非友,她才不想干预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喜榻上的男人突然咳嗽起来,越咳越大声,似乎整个胸腔被什么狠狠挤压着,喘不过气来,又因他不会说话,咳出的声音非常沙哑难听,她俯身去看他,才发现他的眉紧紧地拧着,面容越发苍白,神色十分痛苦。

    百里婧的心微微痛了一下,有一种叫愧疚的情绪无限放大——

    是她将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卷入了她的婚姻,是她让他成为兄弟们嘲讽的对象,也是她害得他被灌烈酒如此虚弱,在他本就无望的人生中增添了更多的愁绪。

    也许所有人都有错,只有这个病秧子毫无过错,她却牵连了他。

    拧干了帕子细心地替他擦着脸、额头、脖颈,又探身将他弄乱的发丝理顺拨到枕侧,好一会儿,男人终于停止了咳嗽,蹙着的眉也舒展了些,她为他把锦被盖上,贴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……我以百里婧的名义起誓,从今天起,我会保护你,谁也不能再欺负你。”

    许久,她闭上眼,声音又低了下去,飘渺如隔云端: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,除了……我的心。”

    喜榻之上,原本酣然睡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,沉黑的眸子精光迸射,凌厉如冰。

    ——题外话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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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002】公子墨问

    景元帝最宠爱的荣昌公主下嫁左相长子,左相府得此殊荣,于盛京官员街上连开七日流水席,大宴宾客,城东一时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然而,与以往公主出嫁皇子大婚不同,这场婚礼之所以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,甚至传得天下皆知,却是另有原因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护城河边的垂杨柳刚刚抽出新芽,她偷偷跑出宫去找韩晔一起放纸鸢。那个名动京华的男人沉默地陪她走完长长的石桥,突然开口说道:“婧公主,是韩晔辜负了你,臣已请求陛下赐婚于落公主,一月之后完婚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不等她的回答,便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六神无主,可不一会儿,她却笑了,追上去抱住韩晔的胳膊,仰头对他做鬼脸,嘻嘻哈哈道:“韩晔,我错了,昨天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偷偷去逛碧波阁,下次带你一起去逛好不好?”

    韩晔停下脚步,却没有笑,他清俊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好看,眉宇间微微蹙起,占据着身高的优势,他用俯视的角度毫不回避地望进她的眼,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:“丫丫,我刚刚说的是真的,婚期已定。”

    她的身体在,可双手却将韩晔的胳膊抱得更紧,她努力地笑,话语里却掺杂了诸多帝国公主的傲慢:“没关系,我去求父皇改了旨意就是!父皇会答应我的!”

    韩晔沉默了一会儿,垂下眼睑淡淡道:“我爱她。”

    如此陌生的三个字,她从未听韩晔说起过,哪怕是他最疼她的时候,也不过是说,丫丫,我喜欢你。

    她的手忽然就没有了力气,再也握不住韩晔的胳膊,哑着嗓子问:“怎……怎么可能?你才见了她几次,怎么会突然爱上她?”

    韩晔望着她的眼神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一如既往地带着若有似无的宠溺:“有些人只看一眼就可能爱上,丫丫,你还小,所以……你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这是韩晔,说话的口吻没有变,动听的嗓音没有变,可是他的心……变了。

    她一句话也答不出,连眼泪都忘了掉,像个傻子般呆呆地站在原地。韩晔拧着眉静静注视着她,忽然转过身,沿着河岸旁整齐的垂杨柳,头也不回地走远。

    她手指一松,轻飘飘的纸鸢随二月的冷风坠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,十六岁,百里婧的纸鸢再也飞不起来了……

    突然发了疯似的,她朝那个远去的背影追过去,她大声地叫他的名字——

    “韩晔!韩晔!韩晔!韩晔!”

    无论她怎么喊,他都不肯回头,任她嗓音沙哑声嘶力竭,任她狠狠地将自己摔下去……

    “韩晔……”

    手腕处尖锐地一痛,百里婧骤然睁开了眼,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泪滑落在脸颊上。

    梦境是骗不了人的,和疼痛的伤疤一样,只有自己才知道。

    她不自禁抬起左手,手腕上的红珊瑚珠还是缠得那么紧,疼痛从极小的缝隙里细细密密地钻出来……

    可这一抬手,她却吓了一跳,大红色的喜服!垂眸看去,目之所及是红色的喜被,红色的鸳鸯帐,她翻了个身刚想坐起,却正好对上一双温和的黑色眸子。

    百里婧长到如今十六岁,见识过宫廷的诡诈,市井的势利,甚至鹿台山上的争夺,却从未见过如此与世无争的眼眸,平静得好似一汪无波的湖水。这汪湖水离她如此近,近到可以听清他浅浅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正要开口,忽地一袭红色广袖伸过来,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,温凉的指腹慢慢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动作轻柔,仿若珍宝般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百里婧被他略略温凉的手指一触,不自觉冷得一颤,猛地撑着手臂坐起了身,这才发现她刚刚竟是睡在他的臂弯里,男人散在枕上的长发与她的黑发有几缕零乱地纠缠在一起,而两人身上的喜服俱都完整。

    她这一躲,男人抬起的左手便悬在了不高不低的空中,触不到又收不回。百里婧后知后觉地朝他看去,见男人温和的眼眸瞬间黯了几分,他平静地收回手,半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,大红色的喜服和喜被映得他苍白的面容越发病态。

    久病,失语,克死了三位结发妻子的鳏夫——

    百里婧嫁给墨问,不过是因为他这个身份。可对墨问自己而言,新婚妻子如此嫌弃他,让他怎能不难过?

    可惜,他不能说话,难过也说不出。

    百里婧顿时觉得愧疚,便主动开口问道:“什么时候醒的?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

    墨问偏头看向她,唇边又泛起淡淡的微笑,轻轻摇了摇头,他双臂撑着床板准备起身,无奈身子虚弱,动作显得十分吃力。

    百里婧忙探身去扶他,两个人重又离得很近,他如墨的黑发垂下来,轻擦过她的面颊,身上的酒气已经淡去,鼻端只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药香。

    突然,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,接着是丫头的声音:“婧公主,奴婢来替您梳洗。”

    三五个丫头推门而入,见喜榻上的两人干坐着,互相使了使眼色,笑容有点异常。其中一个丫头上前来,看似恭敬地说道:“公主,奴婢帮您脱下嫁衣吧,昨夜怎的就和衣睡了?”

    新婚之夜,新人的喜服完整,若是换做正常人,也许情有可原,可换做病弱的公子墨问,这好心好意的关切便是实质的嘲讽和挖苦了,且这丫头从始至终都只对百里婧说话,完全忽视墨问的存在,显然惯常如此。

    百里婧不动声色地从喜榻上站起来,那宫女以为她应允了,上前一步,手指刚触到她的嫁衣,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宫女被狠狠一巴掌扇了出去,重重地撞在漆木雕花的大屏风上,其余的几个丫头吓得忙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百里婧一身火红的嫁衣立在新房中,姿态居高临下,眸子扫过地上跪着的丫头,冷笑道:“相府的规矩本宫不懂,可是你们应该打听打听,本宫的眼里从来容不得一粒沙子!从今天起,管好你们的嘴,管好你们的手,别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!”

    大兴国尚武,司徒皇后便是将门出身,嫡公主百里婧一身好武艺,不久之前众人才真正见识过她的疯狂狠戾。如此看来,适才那一巴掌打得还算轻了,可丫头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,唇边染着鲜艳的血迹,她捂着脸颊连连磕头:“奴婢知错!奴婢知错!奴婢再也不敢了!请公主饶命!”

    此起彼伏的告饶声,百里婧充耳不闻,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,有人大大方方迈进了新房……

    自始至终,公子墨问的眸子波澜不兴,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。

    【003】淡淡轻吻

    丫头的半边脸已经肿了,唇边染着鲜艳的血迹,她捂着脸颊连连磕头:“奴婢知错!奴婢知错!奴婢再也不敢了!请公主饶命!”

    此起彼伏的告饶声,百里婧充耳不闻,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,有人大大方方迈进了新房,是一个身穿绿色宫装的女子,十七八岁模样,见此混乱场景,几步跃到百里婧跟前,眸色冷硬起来,关切地问道:“公主,怎么了?”

    百里婧冷笑:“刚刚有人想给本宫下马威,木莲,你来得正好,替我梳洗更衣,我倒要看看她们是受谁指使,第一天就让我这么不痛快!”

    下嫁丞相府,景元帝在嫁妆之外,又陪送了诸多人口,有照顾公主日常起居的宫女,也有管理田产房产事宜的小吏,这些人中,独木莲是百里婧点名让她陪侍左右的。

    木莲闻言,瞧了瞧那些还在不停磕头的丫头们,随即毫无同情心地撇开眼,开口问道:“公主,需不需要再找些人来给你练练手?这些丫头细皮嫩肉的不经打呀。”

    百里婧转身朝梳妆台走去,听见木莲的话怒气消了,反而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鹿台山上那几年,她们俩真是把什么事情都做尽了,木莲每每拎着师兄们的衣领朝她抬下巴:“婧小白,三师兄也没你的赫好看?那,大师兄呢?”

    刚刚一笑,却撞进一双沉黑的眸子,百里婧这才想起她又忘了这房里还有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男人了——她的夫君,墨问。

    墨问靠在床头,见她看过来,便淡淡地笑了,视线忽然又转开,似是被什么吸引住,百里婧回头望去,见木莲的手中拎着一个铁笼,笼中有一只雪白的胖兔子……她的笑霎时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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