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如果的蒲公英 - (44)噩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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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文海厉声道:“父母有困难有病痛就往李榕那儿推!能得到点好处就拼命抢,处处造谣!你们是当李榕傻呢?还是当她是冤大头?吃着、拿着人家的,还处处使坏!没那么好的事!赶紧上来把钱拿走,滚蛋!”

    李文海好脾气是众人所知,但今天如此恼怒,众人却是心中惊颤不已!谁知道他还有如此严厉之时,竟然让人有些惧怕。

    众人心里打着小算盘,最终也没人去领钱。

    这第二批小区也很快修建起来。等到房子揭顶已到年关。

    过了年,便开始装修房子,两人整天忙忙碌碌,亨受着这份期盼和充实。

    柑橘今年就要挂果了。去年就已经完全可以结果的,为了长树生生地摘了所有幼果。今年开花特别多,李榕脸上的笑容,也若花儿般灿烂。

    今年李榕也早早地开始疏花疏果。那些花啊果啊犹如自己的一个个孩子,真舍不得摘啊!

    “这怎么摘啊?哪个都一样的,真不知道该摘哪个!”李毅心疼道。

    柑橘就要投产,李榕为此没少到农资店去咨询,经常到老板承包的地里实地看、学。

    山上采茶的老人看李榕俩摘幼果,觉得稀奇,都围过来。人家巴不得多结些,他们咋还要摘掉!莫不是脑子有病?

    李榕笑了笑:“是舍不得摘吧!你看这么小的枝怎么能供应3个桔子的养份?再说枝条这么细也承受不了重量啊!别舍不得,疏果疏好了质量产量才能有保证,明年才不会歇年。…”

    李榕细细地把她学到的向大伙讲解。李毅、刘三、陈慧英等跟着种了柑橘的人认真地听着,不时点点头。在他们几人的帮助下,很快地就选好了果定了果。

    但是李榕疏花疏果的事传了出去,又成了别人的笑柄。

    李榕并未向人们解释什么,正如师父所说:时间可以让流言不攻自破。而且当柑子挂满枝头红遍山头时,恐怕人们就不再会嘲笑她,而改成羡慕了!因为春见、丑柑的价格近年来一路攀升,需求量不断扩大,今年的价格估计仍会小有涨幅。

    六月初,酷夏又临,小区的房子已装修好,家具也买好了。李榕并没急着搬进去,为了多通下空气,排出装修后的有害气体。她想等到过了年再搬进去。

    李榕坐在沙发斜靠着,慵懒地说:“以前我做了个梦,梦见坐在新修的楼房的沙发上,数着卖柑橘的钱,一遍一遍地数着,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。”

    李毅握着她的手,笑道:“那恭喜你,马开就要梦想成真了!”

    李榕笑了,李毅也笑了,两人就那么笑着。笑声中有无限的期望和幸福,也有无数的苦涩和艰辛。一路走来,坎坎坷坷,但他们始终坚信着:希望就在前方。

    这一次她终于触到了梦想,这么甜蜜幸福和真实。她期盼了太久太久,久的让她觉得有些绝望。六年来,多少流言纠缠着她令她窒息,多少困难阻碍让她绝望,多少艰辛苦涩让她身心俱疲想要放弃。幸好,幸好坚持了下来。

    日子在幸福快乐中消逝的飞快,已是十月初冬。李榕带着李毅刘三和陈慧英、王香云等开始套袋。她边说边演示:“套袋的关键是要扎紧口子,不能让雨水浸进去,否则果子就会烂掉。慢一点无所谓的,必须得扎好。”

    很快所有果子都套好了。离李榕的梦就差一步,就等坐着数钱了。

    然而天有不则风雨。噩耗突然传来,李榕爸爸去逝了。如同晴空霹雳,李榕心如刀绞!她还没来得急孝敬父母,父亲便撒手人寰!子欲养而亲不待!

    李榕简单收拾了下,便踏上去他乡的路。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,她甚至连一百多里外的省城没有去过。城市的繁华和偏远地区的破落,巨大的反差深深地震撼了她!

    到了父亲老家,看到放在屋里的灵柩,李榕心如刀割泪如雨下。只叫了声“爸”,她便跪于灵前久久不起。李榕妈妈在一旁抹着眼泪,小声低泣。

    直到晚饭时分,李榕才起身上了一柱香,方才洗了把脸去吃饭。

    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抱了个婴儿笑盈盈地走过来,“姐姐。”

    李榕抬头无神地望了她一眼,年岁应该不大,五官瑞正,眼睛很亮透着聪慧,肤色算不上多好,但还算标致吧。化着淡妆,可能粉底不算太好,有些不匀。

    李榕眉头微锁,心中有丝不喜。

    李威见她不作声,介绍道:“姐,这是我媳妇高兰。那是我们儿子李辉。”

    李榕只轻点了一下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
    高兰觉得讨了一鼻子灰,脸色阴沉下来,抱着孩子坐到一边。李威只道是李榕心情不好,倒也没多想。

    李榕端着碗,味如嚼蜡,只扒啦了几口,便放下碗筷,到父亲灵前守着。

    见李榕在,李威说累了便进去休息了。空荡荡的灵柩前就只剩李榕一人。母亲李月娥走了过来,坐到她身边。母女俩小声聊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在家过得好吗?”李月娥先开口问。

    李榕沉声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奶奶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李月娥不知该说什么了。气氛凝固。俄而她才抹着眼泪道:“当年是我们不好,不该扔下你们祖孙俩。只是只是当时日子真没法过了。家里天天吵天天闹,我和你爸迫不得已才离开的。”

    李榕想起当年,父母走的那么决绝,冷笑了一下并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们过来了日子也不好过。你爸继承了他小叔的房子和土地,可是哪能养活这一大家子?”

    李榕仍然不说话,她回忆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,回想起当时的点点滴滴,还依然历历在目仿若昨天才发生的。

    李月娥继续诉着苦,而李榕却深陷回忆,一字一句都未听清楚。见李榕仍不言语,李月娥顿觉索然无趣,坐了会,也离开休息去了。

    烛火摇拽,独留李榕一人守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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